在人類與傳染病斗爭的歷史長河中,西班牙流感是一場極其慘痛的災難。西班牙流感初期,就已導致900人死亡,而這場浩劫最終奪走了約一億人的生命。當時,疫情迅速蔓延,無數家庭破碎,社會陷入恐慌。在擁擠的城市、簡陋的醫院里,患者痛苦的呻吟聲不斷。它如同一頭兇猛的野獸,肆虐全球,幾乎沒有一個角落能幸免于難。盡管時間已過去多年,但如今回顧這段歷史,我們發現,“西班牙大流感”帶來的傷痛似乎并未被所有人深刻銘記。這也提醒著我們,要從歷史中汲取教訓,重視公共衛生安全。
一、比戰爭殺傷力更強的“西班牙大流感”“西班牙大流感”從1918年爆發,到1920年神秘消失,在全球肆虐2年,保守估算
感染5億人口(當時全球人口17億)
。真正的死亡率至今成謎,死亡人數保守估計5000萬,悲觀統計逼近1億:其中印度有1700萬至2000萬,中國400萬至900萬人,西班牙人17萬,英國23萬,意大利38萬,蘇聯45萬,美國54萬人喪生。相比之下,一戰3800萬、二戰7000萬的總傷亡人數要屈居流感之后了。“事后的科研表明,“西班牙大流感”并不源自于西班牙,那么為什么被命名為“西班牙大流感”呢?
因為當時正處于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英法美德和所有歐洲參戰國,都實行嚴格的新聞管制,一切可能有損于前線士氣的事情都不允許報道,更不允許把區域流感渲染成“瘟疫”。整個歐洲,只有中立國西班牙的媒體不受管制,可以自由的報道自家的流感情況,全球媒體也迅速跟進,甚至還給西班牙流感病毒起了一個名字叫“西班牙女郎”。就這樣,強勢媒體確定了這個名字,并且流傳。這就是赤裸裸的污名化,就像新冠強行和“武漢”掛鉤一樣。
國王阿方索十三世得流感的報道
三、“零號病人”在美國主流學界普遍認為,有記錄可查的第一例大流感患者,發生在1918年3月,美國第二大軍事訓練基地——福斯頓營地,一名叫阿爾伯特·吉徹爾的炊事兵告訴醫生自己感冒了,“渾身發冷,咽喉腫痛,肌肉酸痛,還發著高燒”。
這看起來確實是典型的感冒癥狀,醫生根據往常經驗也沒有太在意,只是按照標準流程進行了處理,一個普通士兵的感冒,沒有引起絲毫波瀾。
但很快,事情開始不對了。
流感迅速蔓延,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有1100多名士兵因這種感冒住院,其中的200多人發展成肺炎,38人最終死亡。
當時,美國共建立了36個新兵訓練營,部分軍官和士兵會不斷流動,疫情借此東風,開始四處感染。最終,導致有24個訓練營中,都出現了流感病例。
但是,情況并未得到美國政府的重視。3月,25艘運輸艦船滿載8.4萬美國步兵抵達歐洲參與一戰。讓英法等國沒有想到的是,美軍除了彈藥武器,還帶來了“死亡病毒”。
四、流感病毒“三板斧”從1918年3月到1920年春,流感病毒對全球人類進行了三次攻擊。
第一波攻擊從1918年3月開始,持續到1918年5月。人口密集、擁擠潮濕的歐洲軍營,簡直是病毒傳播的最佳場所,流感如野火燎原一般席卷了歐洲。
4月,流感開始在前線戰壕爆發,并隨著士兵抵達意大利、英國、西班牙、希臘、德國......
5月下旬,流感在西班牙國內大爆發,800萬人患病,包括國王阿方索十三世。由于西班牙媒體爭相報道這場流感的嚴重性,這也讓人們誤以為西班牙是流感的發源地,并將其命名為“西班牙流感”。
很快,病毒從歐洲開始,跨過大洋和山脈,席卷全世界。中國、印度、伊朗、菲律賓等國都無一幸免。隨著1918年夏季的到來,流感的大規模傳播似乎開始衰減。大家都覺得自己躲過了一劫。
可沒想到, 第二波攻擊在1918年8月卷土重來,
在德國,至少有40萬人死于這場大流感;在法國巴黎,一周內約有1200人死去;在英國,每周平均有上千人死亡,連首相勞合·喬治也被感染;在美國,整個10月近20萬人死去。
造船廠關于西班牙流感的警示牌
1918年,中國外交家顧維鈞在美國擔任公使,其第二任妻子唐寶玥也在美國陪伴,碰上了這場大流感不幸染病,兩天不到就去世了,年僅29歲。
顧維鈞和唐寶玥一家合影
后來成為美國總統的羅斯福,當時是海軍次長,在開赴歐洲的軍艦上中招,差點死于非命。
1918年10月,奧地利繪畫巨子埃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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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勒(Egon Schiele)因流感而病逝,就在他去世前三天,他懷有六個月身孕的妻子愛迪斯也因為這場流感已先于他過世。在他生命的最后幾天,他不顧病情危重,仍然在悲傷中強撐起來,掙扎著創作了一幅作品——《家庭》。在這副畫中,他把他最豐富的情感融入到了其中,他那嚴肅認真的眼神中流露出想要保護妻子與孩子的欲望,但他妻子眼角的哀傷卻是那么深,他那未出世便夭折的孩子也出現在了畫中。埃貢?席勒的作品《家庭》
如此可怕的病毒,重創了一戰的交戰雙方。在這種情況下,參戰國士兵們的厭戰情緒徹底爆發。許多士兵開始逃離戰場,同盟國中的國家也開始退出戰爭,革命運動遍及德國各地。
終于,1918年11月11日,德國在停戰協議上簽字,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了。可以說大流感是結束戰爭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戰爭的結束并未讓病毒退去。
一戰停戰協議簽署
1919年1月,第三波攻擊再度卷土重來。人類捉襟見肘,幾乎對疫情束手無策,任由流感籠罩在人類的頭頂上直到1920年,疫情終于消失不見。
五、病毒在中國1918年,我國正處于北洋軍閥時期,光是他們連年軍閥混戰都夠百姓受的。而在此前年初,我國多地剛剛爆發鼠疫,上到北京,下到南京,鼠疫的毒害讓百姓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在4月才剛剛控制住,又來了個西班牙流感,當真是禍不單行。
1918年5月,溫州已經有上萬人感染了流感,接著多地爆發流感,北京,上海,浙江,河北河南等地疫情嚴重。國窮民貧,政府根本沒有能力展開防疫工作,面對受災的百姓,只能靠他們自己硬抗。據報道稱,當時至少死了300萬人,我國臺灣地區當時處于日本殖民下,因流感死亡了5萬人左右。
10月,流感在我國進入爆發期,相對于北方,南方的疫情則更加嚴重。尤其是江浙一帶,入秋后,傳言稱:“一村之中,十室九家,一家之人,十人九死”,可見嚴重程度。根據當時的報刊記載,有些地方甚至出現搶購棺材的情況。有些家庭花不起這個錢,只能用麻紙代替,將感染的人草草埋葬。
國人根據這場流感的發病特征,還將其稱為“五日瘟”、“骨痛病”等。1918年11月,上海《申報》刊登一篇名為《救治時疫之布告》的刊文,提醒人們注意個人衛生安全,防治疫情。
六、人類和病毒在致命性方面,流感病毒并非最致命的,像聞之色變的埃博拉病毒、HIV病毒、SARS病毒等毒性遠遠超過流感病毒。目前,我們對這些病毒束手無策。幾百年來,人類唯一可以說馴服的病毒也就天花病毒一種。
自然界中存在的病毒已經足夠人類去攻克了,可是人類自己還在創造新型的病毒。這聽起來是多么的不可思議,但這就是人類。
也許會有那么一天,科幻將照進現實,人類終將被自己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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