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鹿原》是一部極具影響力的文學經典,其中的人物命運牽動著無數讀者的心。白嘉軒作為白鹿原上的重要人物,秉持著傳統的道德和家族觀念。而白靈,這位勇敢、進步的女青年,以她的熱血和理想投身革命。在故事中,白靈犧牲后托夢白嘉軒,這一情節充滿了神秘色彩。鮮為人知的是,《白鹿原》背后確有原型,那些真實發生的故事令人心痛不已。書中人物的經歷映射著歷史的滄桑,原型們在動蕩的時代中掙扎、抗爭,他們的命運起伏讓人感慨歷史的無情和人性的堅韌,也讓我們更加珍視如今來之不易的和平生活。
01白鹿原白雪茫茫,朱先生如往常一般在庭院晨讀。突然,一個佝僂匍匐的身影顯現,白嘉軒像一條凍得無處躲藏的野狗趴在門前。白嘉軒顧不得天寒地凍、雪地濕滑,趕忙找到朱先生,只為“解夢”。
昨晚,他夢到原上飄來一只白鹿,渾身雪白,飄到眼前時眼窩里淚水漣漣,然后掉頭朝西飄走,剛掉頭時白鹿的臉變成了女人白靈的臉,委屈叫了一聲“爸”。巧合的是,朱先生的老伴兒,白嘉軒的姐姐也夢到了白鹿從眼前飄過,栽進一道地縫兒。
朱先生心“白靈完了,昨夜完的。”雖然朱先生寬慰著白嘉軒,但其實白嘉軒已經猜到幾分端倪。十幾年后,幾個干部來到白鹿原向白嘉軒告知了白靈同志犧牲的消息,白嘉軒“哦”了一句,顯得很平靜,同時與對方對出了白靈具體犧牲的日子,陰歷十一月初七。
白靈就是這只原上奔騰的白鹿,圣潔靈性,成為原上第一位革命女性。同樣是白鹿原走出的革命青年,還有鹿兆鵬。其實,《白鹿原》這些人物背后,蘊藏著原型的基礎。
021987年初夏的午后,陳忠實正在為《白鹿原》的故事構思。創作中,他翻閱各種文案史料,在這座古老質樸的白鹿原上,在孟村的小糧店里,一位北京念書的青年接受了馬列主義,加入中共,發展了兩名黨員,成立了第一支中共支部。
陳忠實曾形容查閱到此處記錄的心情“就在這一刻,革命和我生活的白鹿原的時間和空間距離頓時消失了。我對這個古老的原,不單是探秘,又滋生起一種莊嚴的敬畏。”
對這位青年的信息掌握太少,少到已經沒辦法追溯他是哪個村哪家子弟。但是可以猜到,那個年代能夠去北京讀書,一是他本身天資聰穎,二是家庭肯定具有一定實力。家族將他送去讀書的初衷多半是為了讓他光宗耀祖,提高本領讓家族的事業更加蓬勃得以傳承下去。
特殊的時代賦予他特殊的使命,來到北京,有更加光輝的事業等待他去傳承。他不僅接受了馬克思的理論,更在家鄉付出實際行動。他也肯定意識得到,在這里他掀起的革命,也包括著他的父輩家族。
同樣的,他面對的鄉親父老有多半被封建思想蒙昧的一群人,甚至大部分是文盲。另一群人,是被迂腐思想禁錮的人們,宗族思想根深蒂固。想要“撬開”他們的腦子輸入先進的思想,艱難險阻顯而易見,這需要有需要多么堅定的信念和無畏的精神。
除了這位青年,還有一位女性革命者,也給陳忠實帶來了巨大震撼。這位知識女性名叫張景文。正當陳忠實為史料拾遺的過程中遺憾于未曾領略杰出女性實際的時候,一份《革命英烈》的刊物如約而至,這是作家張敏寄來的一份小開本刊物。
刊物上記載張景文事跡的篇幅很小,這是一個從白鹿原走出去的女學生,在西安讀書時接受了新思想,加入中國共產黨,成為地下黨員。期間身份暴露被地下組織送到劉志丹革命根據地。令人扼腕痛惜的是,在那里被極“左”路線執行者懷疑為特務,生生被活埋。讀到這段事跡的時候,陳忠實“錘拳吁嘆”,精神極度崩潰,心痛不已。
這篇文章是另一位被懷疑的戰友所寫,她們都被關在一座破爛窯洞里,關押的兩三天時間里才得知張景文是白鹿原人,眼睜睜看著她被活埋。此后,她同樣絕望地等待著“厄運”的降臨,萬幸的是,她等到了周總理代表毛主席發出的“刀下留人”的指令,逃過一命。
何以幸運,陳忠實創作《白鹿原》的過程中,遇到了這樣幾位英雄原型,雖然都是只言片語,但卻讓小說中塑造的人物有了“靈魂”和“骨血”。陳忠實延續著這份精神去構建故事、搭建框架、書寫經典。
陳忠實自己曾寫道
“《白鹿原》里要寫的革命,必定是的只有在白鹿原上可能發生的革命。從沉淀著兩千多年封建文化封建道德的白鹿原上走出的一個又一個男性女性革命者,怎樣蕩滌威嚴的氏族祠堂網織的心靈藩籬,反手向這道沉積厚重的原法器挑戰,他們除開堅定的信仰這個革命者的共性,屬于這道原的個性化稟賦,成為小說寫作的最直接命題。”
03回顧《白鹿原》原著,其中的鹿兆鵬、白靈不正是原上那位建立第一個支部的男青年和積極參與革命的進步女學生嗎。
鹿兆鵬學成歸來,帶著新的思想影響著兒時玩伴黑娃,組織著一起又一起原上的革命和運動。原上的村民們也在影響下,逐漸開放了思想,燃起了突破束縛的斗志。兆海成為國民黨、兆鵬成為共產黨,兩個兄弟來自白鹿原鼎鼎有名的鹿家。鹿子霖怎么都想不到,最初送兒子出去學習知識本領興旺家族的決定,將為整座白鹿原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靈作為白嘉軒的幼女,自小聰明伶俐,接受新知識新思想的過程中,逐漸參與到民族救亡的道路上。她拒絕封建禮教的媒妁之言,與鹿兆海情投意合私定終生,此后又因為雙方信仰不同而選擇分開。此后,在與鹿兆鵬接觸的過程中,二人在共同理想信念的影響下逐漸靠近彼此的內心,由朋友變為戰友,由假情侶演變為真夫妻。白靈數次情感選擇,體現她在正義和光明面前的堅定抉擇,更顯現出她作為新青年、新女性對于信仰和自由的理解與定義。
原著中,鹿兆海犧牲于與日本鬼子的決戰中,他信守了與朱先生的諾言,把薅下來的小鬼子頭發放進鐵罐,讓人帶回到朱先生面前。他的愛國事跡成為“白鹿精魂”最好的注解。然而,不單單鹿兆海能夠化身白鹿,成為白鹿原的精神代表,白靈同樣可以稱之為古原圣潔“白鹿”的化身。
原著中,白嘉軒夢中的那只白鹿不正是白靈的化身嗎,能夠看出陳忠實對于筆下白靈人物心存的敬意,這背后更加蘊藏著陳忠實本人對女英雄張景文本人的敬重。也正是這一位位令人欽佩的人物原型為依托,才有了《白鹿原》發人深省、刻骨銘心的段段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