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社會不斷向前發展的進程中,我們見證了無數的變遷與進步。然而,曾有這樣一個被稱作“中國最后一個流氓”的存在,他是社會變革浪潮里一個特殊的符號,更是社會進步中千萬犧牲品之一。在過去特定的時代背景下,他的行為被貼上“流氓”的標簽,這背后或許有他個人的叛逆與不羈,也有著那個時代復雜的社會因素交織。隨著社會法治的健全、文明的提升,舊有的觀念和評判標準逐漸被更新。這個“最后一個流氓”的故事,也成為了社會進步中一個值得深思的注腳,提醒著我們去回顧、去反思那段獨特的過往。
今天這期節目的題目,咱們可能很多朋友有點好奇,說怎么叫中國最后一個流氓,說中國往后就沒流氓了
不是
往后還會有流氓,而且保不齊越來越多
中國最后一個流氓什么意思?它是特指一個人,這個人叫牛玉強,說他怎么是中國最后一個流氓?
因為牛玉強是三年前2020年才出獄,他是中國最后一個因為流氓罪出獄的人。當初那一批判流氓罪的人里頭,他是最晚一個出獄的,2020年三年前剛出獄。
那么這個牛玉強他是1965年生人,83年他十七八歲的時候被判流氓罪,當時判的是死刑,緩期兩年執行。因為咱們知道97年刑法修訂以前是有流氓罪的,流氓罪在當時是一個什么都能往里裝的,我們叫口袋罪,就你干點什么壞事都給你算流氓罪,而且83 84 85年三年嚴打,流氓罪的量刑特別重,你看牛玉強當時給他判死刑緩刑兩年執行,當然后來他通過一系列的減刑等等,后來一些陰差陽錯的最后到2020年出獄了。
那么一說流氓罪,我們想著牛玉強是不是干了什么特別流氓的事兒,比如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踹寡婦門扒絕戶墳,放瘋狗咬傻子,他要真干了這樣的事,你判他死刑那也不冤。可我們仔細把牛一長這個事你一盤下來,你會發現所謂的中國最后一個流氓,他不僅不流氓,甚至很窩囊,很冤枉,很委屈,甚至很可憐。
為什么這樣說?
牛玉強1965年生人,北京人,地道的老北京,他媽是北京棉紡二廠的職工,他從小在棉紡織工的四合院,在大院里頭長大的,那么他到十七八歲,大院里頭這幾個小伙子也高中沒考上,也是一群無業青年,組成一個團伙有那么十幾個人,都是不滿20歲的青年,組成一個叫菜刀隊,這都成天拿著菜刀耀武揚威的,一天到晚也不干什么正經事。
那么咱們從小看流氓團伙都有經驗,他們一般組成有那么4類人
第一類頭目,就老大成天耀武揚威的,不干正事的,他最壞發號施令又的。
第二類出謀劃策的,腦子比較好使的,相當于是狗頭軍師。
第三類,狗腿子,相當于一線執行人員,就類似那種什么偵緝隊長什么那種憲兵隊長,這種電影里常出現的那種狗腿子
還有最后一類人,最可憐的一類人,本來不想進這團伙也是好人,被逼無奈說大伙都去,你不去那就孤立你,就針對你欺負你,逼得你不得不加入,跟他們同流合污。
牛玉強就是這類人。牛玉強在當時他們鄰居反映說這孩子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了,說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不愛說話很靦腆,你別看是個小伙個不高,長得很敦實,這一看離遠了,一看老實巴交就是那種老實人的長相,而且平時待人接物也很很到位,也不干壞事,就老實的不能再老實了,就是老實人。
那么他到底犯了什么罪?當時判決書上清清楚楚的列的,判他罪的有三條罪狀,第一條,一群人一擁而上,搶了一個小孩的一頂軍帽,現在廠里還有賣的,小地攤上幾塊錢的一個小綠色軍帽,搶了一頂軍帽。第二個跟著一群人把一戶人家的窗戶玻璃給打爛了。第三條也是一群人上去打一個小孩,但是這小孩也沒打壞,因為在法庭上法官連這個被打小孩的驗傷報告都拿不出來,也沒打壞,那么就這三條累積在一塊,判了牛玉強一個死緩,死刑緩期兩年執行
你這在現代人看來這簡直就不可思議,奇葩。可是凡是經歷過83 84 85 三年嚴打的人都知道,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那是一場法治的很不光彩的勝利。我前面講我說呼格吉勒圖就這時候冤死的,牛玉強就趕上這好時候了,那三年中國幾乎就是個警察國家,隔三差五就是什么公審公判大會,馬路上最壯觀的一卡車一卡車拉著都是罪犯,胸前掛個牌子,殺人犯某某,強奸犯某某某
而且那一陣警察的破案率特別高,上級要求你警察破案第一個得快,你盡可能的抓多的罪犯。第二個法院抓著以后盡可能的往重了判,本來他是該判5年,這個罪最高量刑多少?10年按10年判,本來該判三年的,最高量刑多少?15年判15年,就往重了判。
這種做法在當時確實打擊了一些犯罪的囂張氣焰,但是代價是有很多人由于法制不完善,像呼格吉勒圖,像牛玉強這樣的莫名其妙的就冤枉了,甚至給冤死了。
那么牛玉強在知道自己被判流氓罪以后,當時十七八歲大小伙子說能坐以待斃等死嗎?一看這是緩刑,還留了那么一條退路,在監獄里天天別的什么都不想,就想著我做個積極分子,我好好改造,我爭取能減刑,我爭取能活著,然后我爭取早點出去,在監獄里頭老老實實的干活。
這一天從早上別的人還沒起,他起來了,干活去到半夜人家都睡覺了,他干完活才回來,人家拉東西拉五六百斤,他拉七八百斤,弄得到最后很多人監獄里的罪犯都問他說你是不是替人頂罪進來的?為什么,你這個人太老實了。你說一個罪犯他混成這樣也是夠丟人的了,也是夠可以的了。
那么由于他這兩年在監獄里頭表現良好,1990年改判他減刑到18年有期徒刑,90年開始18年該到08年出獄。
他83年進去的,由于他天天干活,超負荷的勞動,本身的體質也弱,一點一點的身體受不住了,檢查出來有空洞性肺結核,在當時肺結核那算很大一個病了,這時候他老爸從北京過來說要給牛玉強申請保外就醫,因為我們有規定說你服刑滿7年以上,確定你身體不好的可以申請保外就醫。他83年進來的,90年滿7年了,也確定他有病也表現確實不錯,他老爸就這么把他給領出去了
領出去以后當然先帶他到醫院看病,申請了一年的保外就醫,那么這一年期間他服刑的新疆石河子監獄派過來兩個干警,因為你保外就醫我們得有個監察制度,以防你裝病對吧?那么一看他確實有病,核實情況那行了,再給你續一年,他保外就醫續到92年
那么這一段期間,牛玉強除了治病以外,在監獄外頭也是老老實實的,你不要說作奸犯科了,每周按時到北京派出所,他居民附近的派出所報到,然后一旦有什么活,居委會的活,街道的活他搶著干,天天就想著怎么努力改造自己,那是罪犯中的標桿中的標桿了。
然后從92年往后,新疆石河子監獄音信全無,既沒有派人過來,也沒有告訴他什么時候回去。有人說在北京還有派出所,他每周到他周圍派出所去報到,都問他說什么時候讓我回去,北京派出所說不知道,你在家等消息
你知道越是老實的人,他越有一種固有觀念,說公安局說的話一定是對的,警察就一定是正義的。你說公安局這官家都說讓我在家等消息了,我就等著,官家讓我什么時候回去我就什么時候回去
從那以后牛玉強還是該干嘛干嘛,天天就是干活找工作,然后按時到派出所報到,沒過幾年,他家里人給他介紹一個對象,一個河北的姑娘,人長得很漂亮也很老實
牛玉強一見著姑娘,他也實在一見面什么都說了,說我是個罪犯,我還在保外就醫期間就我還服著刑。那姑娘一聽這話都笑,說你這樣那么老實,你能是罪犯,后來兩個人著談著走到一塊了,結婚以后,牛玉強說你跟我在一塊,你圖啥呢?他老婆說了,說我就圖你這個踏實,你人實在你老實,雖然你是個罪犯,但是你好好改造,我就圖你踏實,你實在
那么再過這么幾年,倆人有了孩子了,也算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了,當然窮是窮點,日子過得也算比較艱難。到了2000年,由于牛玉強幫居委會街道什么的,干活干得很好很積極,就是街道的人也挺感激他的,居委會主動給他申請了一個低保,三口之家這個日子也算一點一點的就好過了,牛玉強也看著生活越來越有盼頭了,每天工作到很晚以后會回到家,看著可愛的兒子,看著身邊體諒自己的老婆,也算是享受到天倫之樂了。
多幸福一個家庭。
一直到04年新疆石河子監獄來人了,派兩個干警說我得把你帶回去,說你這么長時間保外就醫,我們都不知道。而且你明知道你是保外就醫期間你還在外頭,你現在你應該回監獄去服刑去
牛玉強這一聽,二話不說,他知道自己是保外就醫,他知道當時判他08年出獄,他還有4年刑期沒付完,他二話不說卷鋪蓋收拾收拾行李說我跟你們走吧,家人都舍不得他走
來找他的干警一心軟說你在這住一晚上跟老婆孩子好好告個別,拍拍他肩膀說沒事,你這個表現那么好,你再進去待4年,你08年就出來了
那么牛玉強跟家住了一晚上,第二天清早起來這要走,這抱了抱兒子,抱了抱老婆,看了看自己年邁的老媽,忍不住哭,你說誰愿意走,這以為都沒事了,因為97年的時候他跟他老婆結了婚,趕巧那一年97年咱們知道刑法修訂了,重修以后流氓罪取消了,牛玉強一直覺得自己沒事了,一方面罪取消了,另外一方面那邊監獄沒給我消息,我什么時候回去,我這按時報到也沒通知,我都以為沒事了,這種平靜的幸福就這么被打破了。
那么牛玉強跟這兩個干警回去以后,說等08年我出獄,上頭突然跟他說不行,為什么不行?說你在這期間保外就醫,你的保外就醫只給你申請到92年,92年以后,我們曾經4次給北京你所在那個地方的公安局寄信,說讓你回來,有兩次平信兩次掛號信杳無音訊,而且就前幾年我們還聯合北京市公安局搞了一個網上追逃,就把你當罪犯通緝了,你就成逃犯了。你這段期間92年往后的保外就醫時間是不在我們控制范圍內的,換句話說不算在你刑期內,就那么稀里糊涂的一算說你得服刑到2020年才能出獄。
牛玉強這晴天霹靂啊,眼瞅著4年變16年了,他蹲十六年以后出來,50多歲了,人到中年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時光耗在監獄里了。
那么咱們客觀的分析這個事,你說監獄說的有道理嗎?
確實有道理,因為你保外就醫的期間,你知道你是保外就醫,你申請的到92年,92年以后,你應該回到監獄來服刑了,但是你沒有來,牛玉強對這件事確實是負有一定責任的,但是你要說這16年刑期這個責任全算在牛玉強身上嗎?公平嗎?絕對不公平。
首先第一個你新疆石河子監獄往那你說你寄4次信了,你就不考慮萬一中途信丟了的責任誰來負,是你監獄負還是郵局來負這個責任,反正輪不到牛玉強負,他都不知道有這個信。你監獄為這個不用負責嗎?
還有你說北京你給北京市公安局搞了一個網上追逃,牛玉強每一周到北京市他附近公安局去報到,報到的時候肯定要核實你身份信息,那么多年你搞網上追逃又怎么樣的,北京市公安局居然不作為,沒有通知他說你被當成逃犯了,或者說你該回監獄服刑了沒有,北京市公安局對此不做回應。
換句話說是新疆監獄和北京警局這兩方的不作為,一定程度上導致了牛玉強16年的刑期,他再要加16年,那么這16年全由牛玉強一個人來承擔,公平嗎?絕對不公平
所以當時很多人站出來為牛玉強發聲,說流氓罪都取消了,你看它本身這個過程就很荒謬,那三件事根本就不要說18年刑期了,你按用現行法律來看,你撐死判他一年,你給他判個死緩又減刑了,而這時候你再把他撈回去,再讓他蹲16年是個人都受不了,這違背法治公平的。
再有你明明新疆和北京對這事負有一定責任,你把這些政府不作為的責任全歸結到個人身上,這是絕對不合理的
老百姓犯了法可以讓政府買單,但政府犯了錯絕對不能讓老百姓買單,老百姓跟政府搶利益是應該的,在中國政府跟老百姓搶利益是不要臉的
那么這時候有些專家站出來說了,社會專家說社會轉型的時候或者它快速發展的時候,必然要出現一些犧牲的,對此我們表示遺憾,你遺憾管什么用?
客觀上我們得承認你這話沒錯,理兒是這么個理兒,社會進步,它必然要出現一些犧牲品的,那么好,他這些人因為社會去犧牲了,社會是不是應該回饋他?是他想犧牲的嗎?不是,是你們的錯誤導致他犧牲的。
有人見義勇為也是為社會犧牲,他為了他人為社會,為了弘揚整個社會正能量,有人見義勇為付出了生命,國家要褒獎他,社會要給予他一定補償。
那這些人呢?這些人也是因為社會進步中的種種問題,他們犧牲了,這時候社會有沒有勇氣說基于這些人補償,有沒有勇氣作為起來去做點什么事?
牛玉強2020年出獄,他現在過得怎么樣,我是沒查到,那也可以想象他已經50多歲了,他的母親還在不在,已經不好說了,他的孩子也長大了,他的妻子本來應該和他相濡以沫,一起手拉著手度過這那么多年的酸甜苦辣,也都沒有機會。他人生中最好的一段時光葬送在了監獄里頭,因為一個可以說根本不成立的罪名毀了這個人的一生。
最可悲的是時光雖然不會倒流,但歷史隨時會重演。牛玉強是中國最后一個流氓,但是往后社會再進步依然會出現千千萬萬個犧牲品。到了那個時候,這個社會有沒有勇氣,能不能承擔支付成本去補償這些人,我想這個是社會發展一個非常重要的努力方向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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