鄚州,一座擁有深厚歷史底蘊的城鎮,宛如一部厚重的史書,靜靜訴說著往昔的故事。在漫長的歲月長河中,鄚州見證了朝代的更迭、歷史的變遷。它曾是兵家必爭之地,承載著金戈鐵馬的戰火與硝煙;也是商貿往來的重要樞紐,匯聚著各地的商賈與貨物。從古老的建筑遺跡中,我們能窺見其昔日的繁華與輝煌;在民間流傳的傳說故事里,我們能感受到先輩們的智慧與情感。探尋鄚州的歷史,就像是開啟一場穿越時空的奇妙之旅,讓我們一同走進鄚州史話,揭開它那神秘而迷人的面紗。
作者:姜吉恒 王英才 趙月玲 劉銀甲(1987年)
一、鄚州往昔
鄚州在河北省任丘縣境內,它與古州、陵城,謁城同為任丘的4座古鎮。據史書記載,春秋戰國時期鄚州為鄚國,本趙邑。《史記·趙世家》記載:“惠文王五年,與燕鄚易。”鄚州附屬于燕。至漢劃鄚為縣,屬上谷或渤海郡。唐朝劃鄚為州,又稱文安郡,轄莫縣、任丘等地。唐開元改鄚州為“莫州”。五代時,后晉高祖石敬瑭曾割燕云十六州與契丹,其中就有鄚州。明洪武七年(1374年)鄚州始廢,劃任丘縣,屬河間府。
在漫長的歲月里,鄚州曾有幾度興衰。在唐朝,可謂極盛時期。金人曾有詩云:“鄚州城中三萬戶,葫蘆淀上八千家。”在當時的百姓中,也流傳著“城內千千戶,城外萬萬家”的說法。據今考察,鄚州城外四周3華里之內,都是磚瓦地。距東城西1里許的河壩上,還有“打狗巷”的街道名稱。南關東天寧寺一帶,前些年還有東南大街的遺跡。由此看來,上述說法是有根據的。
鄚州地處要沖,從春秋戰國到明末清初,一直是兵家必爭之地,普屢遭涂炭,因而逐漸衰落下來。據春秋《左傳》記載:“魯昭公六年冬,齊侯曾伐北燕,戰于鄚地。”在唐玄宗(李隆基)年間,刺史安祿山叛唐,盤踞燕京,曾派大將扼守鄚州。如郭沫若著《李白傳》一書中寫道:“天寶十四年(755年)郭子儀等九節度使圍攻鄚州,安祿山守將田承嗣舉城降……。”五代石敬瑭曾與契丹多次戰于河北一帶,因屢敗于契丹,才割燕云十六州與契丹。
宋朝時期,北宋名將楊延昭,曾以功拜鄚州刺史,又晉升鄚州團練使,除鎮守鄚州外,還把守三關(據說是雄縣的瓦橋關,霸縣的益津關,俏安鎮的淤口關),與遼兵相抗20多年,深受人民愛戴。戰死以后,柩車運往太原,鄚州人多望柩而泣,叩請在鄚州安葬。最后,將其衣冠等物埋于鄚州茼井西,后人稱為六郎墳。金宋交兵之時,曾在鄚州一帶形成拉鋸形勢。朝宋暮金,反復多次,人民涂炭深為嚴重。后蒙古族(元)崛起 ,滅金入關。因蒙族系游牧民族,不習慣定居種地,入關后,燒毀村舍,踐踏田園,欲把河北一帶變為草原從事畜牧。后聽了軍師耶律楚材的獻策,才改變了主意。當時鄚州城外房舍大部被毀,城內也所剩無幾了,
明成祖朱棣即位后,遷都北京。當時河北一帶人煙稀少,成祖隨遷江南20萬戶充實京畿,移山西之民充實農村,鄚州一帶人口才漸漸恢復起來,現今當地群眾談論起米,都說是從山西洪洞縣遷來的。
到明朝萬歷年間,重建了鄚州北大廟,又興起了盛大的鄚州廟會,每年陰歷二月、四月、九月都有廟會。鄚州又逐步昌盛起來。
二、鄚州大廟
鄚州大廟,位于城北約5華里,由正殿玉皇殿、東配殿扁鵲祠(亦稱藥王廟)和西配殿文昌廟組成。前面并列三大山門。每座山門又各有3個門洞,全部磚石結構。山門前嵌有各殿石匾,曰:“敕建三皇殿……。”高脊翹
椽
,建筑雄壯觀。正殿三皇殿前豎有華表,并有牌坊和五彩琉璃影壁一座。進宮門后,各殿前都有鐵鼎矗立,高約3米。宮門建筑宏偉,院內石碑林立,大殿富麗堂皇,氣勢之大,猶如北京故宮的三大殿,故民間有明太監魏忠賢欲建此殿以篡位之說。另有一種說法是:河間知府傅仁想討好大太監魏忠賢,在此為魏立生祠,以歌頌其功德。但在即將落成時,魏忠賢不同意了,因魏是肅寧縣張莊人,離鄚州頗近,他出身于地痞流氓氓,怕老百姓揭他老底,才改交主意,把生祠堂改為鄚州大廟的。
鄚州大廟究竟何人何時所建,說法不一。據《任丘縣志》記載:“為元人達魯花赤野仙、乞實迷兒進義建。明知縣周祜、王齊重修,天啟間奉敕重建……。康熙戊午年毀于火,士人募緣重修,道會司隸焉。”另據《御制重修鄚州藥王廟碑》和《敕建三皇殿碑記》兩碑文所載:藥王廟(即扁鵲祠)建自元朝,重修藥王廟是在大明萬歷十二年三月開始,至五月畢工的。添造三皇殿宇宙,則是以明萬歷十九年八月初十日動工,越二年至明萬歷二十一年歲次癸已十月初十日竣工的。除在藥王殿西殿地基蓋造三皇上殿外,還建筑了配殿、宮門、圍廊,粧塑三皇正神、配神、明醫、供、供器及齋堂道房,添砌周圍墻垣,并將藥王廟大小殿宇神祗逐一重修整飾。
據縣志和書記載,扁鵑,為周時渤海郡莫人,姓秦名越人,少時受業于長桑君,為我國切脈治病的創始者,人稱:“針法脈訣醫中之祖。”能憑“望色、聽聲、觀形”治病,著有《難經八十一篇 》、《內經九卷》、《外經十二卷》、《肘后方三卷》等書。因此盛名遠揚。當時在群眾中流傳著“病將兇,求扁公”的頌歌。后扁鵲周游列國,至秦,秦太醫令李李醯妒其能,派人將扁鵲刺死,葬于秦都咸陽。鄉人懷念扁鵲,遂在扁鵲祠殿后建衣冠塚,為高數丈之圓丘,方圓可盈畝。元時在丘前建扁鵲詞。康熙年間毀于火后,士人募資重建。縣志所載是合理的。三皇、文昌兩殿,燒后未曾重建。
重修扁鵑祠的另一種說法,見《京畿志》:乾隆病,久治不愈,冀國太長公主推薦渤海鄉醫許希給予治療。許希欲以針刺乾降心窩。乾隆懼,遂先試侍人而后針之,病速愈。乾隆賞賜許希,希叩頭謝恩后,又向南叩首。問其故,許希曰:“鄉民之針術,是從扁鵲著《難經八十一篇》中所學,臣豈敢忘本。現扁鵲祠毀,望圣上復修之。”乾隆準奏,遂發帑銀重建之。
至民國17年的后,任丘縣縣長邵鴻基,曾大力倡導破除迷信,拉神像,廢私塾,興學堂。扁鵑祠兩配殿十大名醫俱被拉倒,正殿扁鵑的塑像,經群眾要求保留下來。到民國21年,山東軍閥韓復榘,因母病還愿,又重新給東西兩配殿的十大名醫塑像(十大名醫是:東配殿王叔和、張仲景、雷太乙、淳于意、華佗;西配殿是孫思邈、皇甫謐、韓普濟、葛稚川,劉守真)。1945年左右,扁鵲祠全部拆除,現只有其遺址可辨。碑只剩1座,且已斷裂,殘缺不全,據說附近村中,尚可找到。今已找到(御制重修鄚州藥王廟碑》《勅建三皇殿碑記》和《扁鵲殿》三碑全文。
三、鄢州廟會
鄚州廟會何時興起,史書很少記載。據《任丘縣志》及民間傳說,在明萬歷二十一年大廟建筑全部竣工后,欽命立每年陰歷四月為鄚州廟會,會期1個月(據說后來改為10天),并勒令會國各地較大商號,咸來鄚州趕廟。起廟第一年,大太監魏忠賢曾陪伴皇太后和皇姑前來降香,廟會因而逐漸興盛。連千八百里外的“善男信女”也來廟進香、許愿、還愿。廟會期間,香煙沖天。
趕廟會客商更遍及全國。如川、廣、云、貴的珍貴藥材,湖廣的刺繡,江浙綢緞,瀏陽的夏布,四川的油漆,湖筆徽墨,以及江南的土特產品,東北的人參、鹿茸和內蒙古的哈拉尼絨,都來鄚州廟會集散。每年農歷的二月底三月初,各路客商即云集鄚州。大街上貨品招牌林立,橫幅凌空,各種商品堆積如山。零整批發,隨處成交。連京津巨賈也多到此廟會進貨。所以當時從鄚州到大廟數里之遙,商業布蓬蓬成一片,遮天蔽日,車馬輻輳,人聲沸騰。客商們從來到走,大約近8個月的時間,象這樣繁榮景象,持續了幾百年。就是大廟被燒毀期間,也未受影響。
自帝國主義入侵中國,劃租界、開商埠,至京漢、津浦兩線建成后,全國商業中心已轉移到大城市時,京津各市有名商號,來鄚州趕廟的,仍不下百余家。如鄚州一鋪潘義成家,在1937年廟會上,還住著南京綢緞莊的客商;天津的廣益毛紙莊、景福布莊,保定的日升李干果顏料店等商號,也一直趕到廟會停止。
鄚州廟會最盛時期,要算康熙年間。當時社會比較穩定,經濟繁榮,鄚州廟會也就因之盛況空前。當時鄚州城內,設有三街六市(如估衣市、藥材市,珠寶玉器市等)。城西1里許有賽馬場,西北角有大型騾馬市,城北則是群藝聚集之處,直至北大廟,廟會期間總是人山人海。如康熙南游時隨從者高士其著《南行扈從錄》中就有:“從鄚州至大廟蘆棚不見天日”的記述。據傳,在廟會期間,曾9次把當地井水喝干,牲口都要到7里以外的白洋淀邊去飲水。村里人擔一挑水上廟,則能類幾十文錢。附近各村的水井,都有人看守,不然就會影響全村人做飯飲水。由于香火過盛,在康熙戊午年,大廟不慎被大火焚毀。
廟會的昌盛,給鄚州市場帶來了繁榮。現在尚能回憶起來的商號就有幾十家,如大街路西中通當鋪(天津楊家開的)占地約10畝,院內有一排排庫房,據說連大車、船舶都能典當存放。光緒二十六年,該當鋪在八國聯軍入侵時被搶。
大綢緞莊有春華永、謙祥益、瑞林祥、瑞生祥等10數家,其中三大祥都是山東九雞孟家開設。天津、北京開設的八大祥,都與鄚州謙祥益是聯號。
大錢糧莊(店)有西永豐、福成號、貴和源、元豐、崇興、華成、務本號、寶恒昌、瑞記等10余家。
雜貨莊(鋪)有天成號、東永豐、積德茂、信泰昌、恒義源等。
批發零售藥材莊有:德興、復生堂、瑞德堂等。醬園有泰山德、泰山懋、天德居、義德居、萬豐涌、瑞成涌等。
較大飯店如永和春、公平館、公平棧等也不下10余處。
其他如鮮貨店、廣貨店、鐵器店、肉店更難以統計。這些商號大都是在清末至民國年間開設的,七旬以上老人都還記得。至于康、乾年間有多少商號,因年代已久,無法迫憶了。
鄚州廟會能在那個年代持續那么長久,并長期成為全同性的物資交流交流中心,是與鄚州地居交通要沖,水旱運輸四通八達分不開的。它號稱南七省北上通衢,旱路有南京到北京直貫南北交通的大道,經趙北口12座連橋直達北京;水路有流經當地的趙王運河、西有白洋淀順府河上溯至保定府,東有大清河,從茍各莊碼頭順水至天津衛。這些條件,給物資的集散交流創造了極有利的條件,也就是鄚州廟會久盛不衰的重要原因。故有:“天下大廟數鄚州”“北京人全、鄚州貨全”的說法。這些贊許,在當時是一點也不過的。
四、武術之多
鄚州成為武術之鄉,是與大廟會的昌盛有密切聯系的。千里迢迢趕廟會的客商,商品貨幣的長途運輸,都需要有武功的人員護送,以保安全。“保鏢”這一行業,就應運而生了。
鄚州在明清年間的鏢局,現能回憶起來的就有三四家。各鏢局的鏢頭,都是江湖上享有盛名的武林高手:如當時遠近馳名的義友鏢局的總鏢頭,即是武壇上人稱單刀李的李存義(在瑞生祥綢緞莊代護院);謙祥益綢緞店則聘請的定興張祖莊花刀李(李梁棟光生)護院保鏢;東里長于三老師傅,在一鋪潘家大院立鏢局。此外,劉宗漢、董大超等均是走外地的鏢師。外地鏢局來鄚州走鏢的也不少,如一鋪錢長生,從山西走鄚州路;冀縣永勝鏢局八卦掌名家梁振普、深縣鏢局周明泰,都長期來鄚州走鏢。北京前門外煤市街會友鏢局總鏢頭滄州神槍劉(劉德寬),也曾常派呼子賓來往北京、鄚州之間。
上述鏢客名師,因大都常住或久住鄚州,故都在鄚州開門授徒。特別是每年廟會前的“亮鏢會”,對鄚州及臨近村鎮居民習武之風影響更為深遠。為顯示鏢行陣容,啟發群眾習武,農歷三月三日至六日為“亮鏢會”。屆時,各路鏢客及當地武林高手,都登臺表演其精湛技藝,拳類繁多,手法各異,因而鄚州習武之風大振。當地大部分青少年都投師學武。
如李存義先生原習長拳,后習形意拳術,造詣殊深,在鄚州傳藝授徒甚多。其有名高徒如尚云祥、馬玉堂、傅劍秋、左龍賓、陳和、郭壽朋、劉振瀛、李樹椿、李兆熊、孫汝江、黃柏年、郝思光、鄧風林、姜玉和、王維忠、白龍江、白龍潭、王書林、王啟瑞、王春來、齊肇江、崔洪慶、李寶全、杜之堂等不下幾十名。八封掌名師梁振普,曾授徒陳德祿、張家瑞、李寶安、田金鐸等四名。花刀李梁棟則傳藝部郝恩光、李彩庭、李文庭、李耀庭等人。其最盛時期,在三鋪白衣庵成立了武學,特聘大茍各莊拳師高士平傳授少林拳術,成名門徒有左振英、黃振遠、焦虎山等人。
李存義五行拳譜
以上高徒,到民國初年,都成為武林高手,名震一時,且足跡遍及全國。如李存義先生于1931年赴津創辦中華武土會時,帶走尚云祥、傅劍秋、杜之堂、郝恩光、黃柏年、李文庭、李彩庭、李耀庭等人。
尚云祥在鄚州時傳藝趙克禮,后去北平,設場授徒,聲望很高。郝恩光在民國初年,隨駐日大使葉劍星赴日任武職,數年后回國,又去東北在軍隊任教官。其門徒有李玉琳、駱興武等,皆為當代名拳師。其子郝家駿,也是太極拳名家,在天津教藝數十年,頗具聲望。李文庭則被遜位的末代皇帝溥儀聘為武術教師。李耀庭被聘為天津北洋大學武術教師,后任天津國術館長,其傳人有劉書林、張北生、魏風嶺、王洪恩、劉佩琈等多人。劉書林、張北生抗戰前均在江蘇任武術教官。
三鋪黃振遠、左振英,都在南京任武術教師多年。三鋪黃柏年,字介梓,1913年隨師赴津,數年后去江西廬陵鎮守使署任護衛兼武術教師,后轉江蘇督軍署任武術教師。北伐成功后,在南京國術館任教多年,并著有《行意拳譜》、《龍行八卦掌》兩書傳業。
四鋪褚德馨,字桂亭,姜玉和門徒,民國初,在南京與黃柏年、左振英、黃振遠同在督軍署李純部下任武術教師;北伐后,任江蘇全省國術教官主任,后又拜師太極拳名家楊澄甫為師。晚年成為太極拳名師,長期授徒于上海。
以上這些在鄚州出科的武林拳師,在民國年間,都曾名震武林,他們雖不全是鄚州人,但都淵源于鄚州。故鄚州在北方武壇中也就聲名遠揚了。
鄚州現在學武之風后繼有人,如梁振普的高徒陳德祿,尚云祥的門徒趙克禮等,都在家鄉授徒,且威望頗高。習武者遍及鄉里。目前,他們雖已年過花甲,為保留祖國遺產都起著承上啟下的積極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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