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神話世界里,刑天一直是個神秘又令人敬畏的存在。《山海經》中對刑天有獨特記載,他是那位著名的無頭戰神。人們不禁好奇,刑天的原型究竟是誰呢?是古代某個英勇善戰的部落首領,還是某種神秘力量的具象化?而與之爭神的帝又該是哪位呢?是黃帝、帝嚳,亦或是其他神話中的天帝?探討刑天的原型以及與之爭神的帝,不僅能讓我們深入了解《山海經》這部奇書,更能探尋古代神話背后隱藏的歷史文化與民族精神。
上文曾經說過“夏耕之尸”,但是我們回過頭來再看“刑天”,就會發現兩者之間的確有很多相似之處。如果刑天也有歷史原型的話,那么最有可能會是誰呢?此外,與之爭神之帝又是何人?

泛覽周王傳,流觀山海圖;俯仰終宇宙,不樂復何如
(一)刑天之謎?“刑天”這個詞該如何解釋?著名神話大師袁珂從文字上考證:“天,像人首,刑天蓋即斷首之意”,這一說法是十分貼合神話記載的內容,但是單從刑天之名,還是難以判斷其到底是一個什么人或者神,也難以推斷與其爭帝的帝究竟為何帝。
實際上,袁珂認為,這里的帝應該指的是“黃帝”,因為這件事與蚩尤爭帝比較類似,而常羊山又在軒轅之丘附近,為黃帝威靈所及之處,并且認為刑天有可能是炎帝的臣屬。

實際上,根據《山海經》原文的描述,我們可以看到夏耕之尸的外形與刑天幾乎別無二致,所以即便是郭璞也忍不住說:“亦刑天尸之類”,因為他沒有證據來證明刑天即是夏耕,所以不敢妄下斷言,只說了“之類”。
實際上,已經有學者做過這樣的推論,但認為刑天是從屬于夏桀政權的方國首領。將刑天與夏桀聯系起來,實際上已經接近歷史的真相了。

但是如果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斷來看,夏耕可能正是夏桀,而夏耕又與刑天似,那么刑天會不會就是夏桀本人呢?
(二)刑天夏桀?如果我們把《大荒西經》與《海外西經》關聯起來看,就會發現在條目上,“刑天”與“夏耕”是兩相對應的,而在《海外西經》中緊貼著“刑天”條目,就有一條關于祭祀的活動。
這里的祭祀活動,可能正與刑天有關,也極有可能是夏人后裔在祭祀夏耕(桀)。

除此之外,根據《海外西經》之記載,刑天與帝爭神的奇肱國位于一臂國的北方,一臂國的南方是三身國,而三身國的南方則正是“夏后啟”,這至少說明在《山海經》記載中,刑天與夏有著極為密切的關系。
(三)成湯伐桀?如果這一切都不是巧合,那么刑天是夏桀,這里的帝自然就是成湯了。夏桀是夏朝最后一個王,按說當時為帝的應該是夏桀,而去爭位的應該是成湯才對,為何在這里反說成湯是帝?因為《大荒經》以及《海外經》目前來看,可能皆是商人后裔所作,故稱其為帝。
成湯伐夏桀是歷史,刑天斷首后揮舞干戚自然便是后人附會的傳說故事,那么為何要傳說夏桀被斷首后揮舞干戚呢?可能正與夏桀在歷史上的形象與性格有關。
傳說其擁有過人才智以及力大無窮,可以生擒虎兕,但是卻性情暴躁,生性殘忍,經常以殺人為樂。所以雖無首、仍作干戚舞,就與他的這種形象極為符合了。

實際上,在商周時期,戰爭中專斷對手的頭顱,是有著一套極為嚴格的儀式的。我們來看武王伐紂時候的操作,據《史記·周本紀》記載:武王進入朝歌之后,盡管當時紂王已經身死,但是他仍舊要象征性的射上三箭、懸掛白旗,并且分別以黃鉞和玄鉞斬掉他的頭顱,這就極具巫術宗教意味。

所以,綜合這種情況來看,刑天神話本身是一則以“斷首”為核心和主要情節的英雄神話,產生之時指的是誰已無從探究,但隨著其在民間的傳播,便會產生諸多異文,而《山海經》中所記載的成湯伐夏桀,可能正是其中令人印象深刻的一種形式。

往期文章:山海經:同為無頭尸,為何夏耕之尸卻畏罪潛逃,于巫山尋求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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