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藝術的璀璨星空中,藤田嗣治曾是極為耀眼的存在。他在巴黎藝術界一度是備受追捧的寵兒,以獨特的藝術風格驚艷眾人。其作品巧妙融合東方與西方藝術元素,細膩筆觸下展現出別樣的魅力,在當時巴黎前衛的藝術氛圍中脫穎而出,收獲了眾多贊譽與關注。然而,隨著時間流轉,藝術潮流不斷更迭,他逐漸從大眾視野中淡去,變得默默無聞。如今回顧藤田嗣治的藝術生涯,我們不禁好奇,是怎樣的因素讓他從輝煌走向沉寂,他的藝術創作又為后世留下了哪些寶貴的財富呢?
自畫像
日本人藤田嗣治早已經沒有當年在世時候那么風光了。1936年,藤田嗣治曾口吐狂言:我引以為傲地相信,我是世界藝術家第一。這位自稱為藝術家第一的藤田嗣治,并沒有能讓當今的大眾知曉他是誰。對他還有所了解的是拍賣行。他的作品偶有拍賣。
1990年他的作品《公園里的年輕女孩》拍出了6百萬美元。他的1949年的作品《生日聚會》la fete d'anniversaire在英國拍出了7百萬英鎊。1950年,這幅畫在法國巴黎展出的時候,被購買。收藏家是一位法國人。到2018年被拍賣,《生日聚會》已經有70年沒有出現在公眾面前了。
藤田嗣治的作品被法國人收藏,而且還是在法國,不是沒有原因。藤田嗣治作為一個藝術家的出道,或者說在歐美出道,的確是在法國。那是在上個世紀20年代。一百多年前的1913年,藤田嗣治來到了巴黎學藝。他比徐悲鴻早了6年,后來二人也有短暫相識。和徐悲鴻不同的是,藤田嗣治已經把自己打造成了巴黎藝術家圈里的寵兒。讓他成為巴黎新寵的有三件事:1他畫的裸女;2他畫的貓;3他自己別出心裁的裝束,外加他是日本人。
作為日本人,藤田嗣治走在巴黎的大街上很難讓人忘記。寬邊的玳瑁眼鏡,留著仁丹胡,外加西瓜頭發型。他的打扮讓人想起了幾十年后的美國藝術家安迪·沃霍爾。二人都掌握了運用特殊的打扮來炒作自己的手段。二人都不帥,雖然沒有驚艷的藝術作品,但同樣都風靡世界。無論是巴黎還是紐約,社交界都喜歡這樣的怪鳥。好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還沒有開戰。作為日本人的藤田嗣治還可以享受一下大戰前的狂歡。
藤田嗣治在巴黎先紅了起來,聚集在巴黎的各國畫家、作家、演員都成了他的朋友,包括徐悲鴻。后來在美國,藤田嗣治去了美國,他也紅了。再后來到南美洲各國旅游,藤田嗣治同樣是個寵兒。在阿根廷來參觀他的畫展的人多達6萬,而等著他簽名的人群多達1萬。他展出的作品一售而空。可見藤田嗣治的號召力。但在1968年,藤田嗣治去世后,他的名字開始淡出人們的視野。雖然以后他再次回到人們的視野中,但只是在拍賣行,而且收藏他的作品的以日本人為主。
回想當年和藤田嗣治一起在巴黎混的人不乏當代藝術大師,如馬蒂斯、莫迪利阿尼、蘇丁等人。當然我們不能不提畢加索。沒有記錄說,藤田嗣治和畢加索有來往。這時的畢加索正在專心打造影響后世的立方主義。和畢加索相比,藤田嗣治的藝術定位露出了破綻:他不屬于任何畫派,他感興趣的是貓和裸女。但畫貓和裸女能夠成為一家畫派嗎?
第二次大戰中,藤田嗣治回到了日本,而且被日本軍方雇傭為戰事畫家。這給藤田嗣治的藝術生涯增添了一些麻煩。雖然沒有背上戰犯的罪名,但日本軍國主義的題材畢竟不能四處吹噓。
戰后藤田嗣治回到了巴黎。用他自己的話說:是日本拋棄了我,不是我拋棄了日本。他皈依了天主教,也改了姓名。他給自己的日本名字前添了雷奧納多Leonard, 他拋棄了日本國籍。現在提到藤田嗣治,他的國籍已經是日本/法國。
如今無論誰評論藤田嗣治,都充滿了迷茫。因為他不屬于任何流派,也沒有創立任何流派。他作品和日本藝術也沒有多少關系。有些人說,他應該算是所謂的巴黎畫派,但巴黎畫派只是一個時間和地理概念,并不代表任何具體的藝術表達手段。所以藤田嗣治一直是一個無法界定的藝術家。英國邦瀚斯拍賣行,研究印象派和現代藝術的專家India Phillips在評價藤田嗣治的作品《生日聚會》的時候,用了一個很經典的字來定義藤田嗣治:怪。
怪,道出了藝術評論的尷尬。我們不知道,藤田嗣治的怪是褒義還是貶義。
《生日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