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十娘的故事,是一則流傳甚廣的民間經典。在古代煙花柳巷之中,杜十娘身處風塵卻心性高潔。她渴望跳出苦海,尋覓一份真摯的愛情與安穩的生活。當邂逅書生李甲,杜十娘以為找到了歸宿,傾盡真心與積蓄助他擺脫困境。她將價值連城的百寶箱暗藏,滿心期待與李甲開啟新的人生。然而命運弄人,李甲在金錢與他人蠱惑下,竟將杜十娘轉賣。杜十娘的希望瞬間破滅,悲憤交加的她最終抱箱投江,香消玉殞。這個故事以悲劇收尾,卻讓無數人為之動容,引發了人們對愛情、人性和命運的深刻思考。
十六世紀后葉的明朝,社會危機四伏。到了萬歷年間,因連年用兵,國庫更加空虛。朝廷為了籌募軍餉,加緊搜括民脂民膏,又暫開納粟入監之例,只要捐納銀糧,都可以入學監。
浙江紹興府有個李甲,聽到這個消息,就去同父親商量,也想去捐個太學生,入監讀書。
李甲的父親是執掌一省大權的布政使。李布政知道納粟入監有幾般便宜:好讀書、易中舉,將來也有個前程,便一口答應,并給了兒子一千兩銀子。
李甲與同鄉柳遇春一起來到京城,照例地化了一筆錢,都入了學監,當了太學生。
學監中的這些太學生,都是些宦家公子、富室子弟,根本無心讀書,聚在一起只是談論些尋花問柳的事情。
一天,李甲與柳遇春同游教坊司,與院內一個名姬相遇。那名姬姓杜名媺,排行第十,院中都稱為杜十娘。
這杜十娘臉如蓮萼,唇如櫻桃,一雙眼睛更是嫵媚動人,見了李、柳二人,態度落落大方。
他們隨即一起飲酒。杜十娘看李甲面貌俊俏,性情溫存,很是歡喜;李甲對杜十娘也是一見傾心,不想離去了。
自那以后,李甲天天來教坊司。那杜十娘因從小死了父母,十三歲便誤落風塵。七年來,不知有多少公子王孫,為她傾倒,向她獻殷勤,杜十娘都無動于衷,對李甲卻是情意綿綿。
十娘因見鴇兒貪財無義,久有從良之志,今見李公子忠厚篤誠,便有心以身相許。兩下情好愈密,朝歡暮樂,終日相守,如夫婦一般。
杜十娘自從與李甲相好后,不再接待別的客人。那老鴇因李公子肯化大錢,也對他另眼相看,想方設法打發其他慕名上門的公子哥兒。
老布政在家聞知兒子逛妓院,幾次寫信來叫他回家,可是李甲與十娘情濃意密,終日延捱,不肯離去。
杜十娘見李甲如此鍾情自己,便跟他說出了從良的意愿。李甲雖很愛杜十娘,但顧忌父親拘于禮法,素性方嚴,決不會同意自己娶妓女為妻,一時不敢應承。
日往月來,不覺一年有余。李甲聽說老布政在家發怒,不敢再去要錢,可是帶來的一千兩銀子快要用完了,這使他十分著急。
老鴇見李公子囊篋漸漸空虛,手不應心,也就怠慢了。有道是:以利相交者,利盡而疏。老鴇見十娘不肯打發李甲出院,便以冷言冷語激怒他起身。
李甲受了奚落,心中雖然生氣,但割舍不下杜十娘,也就耐著性子住下。杜十娘是真情待他,見他手頭愈短,心頭愈熱。
老鴇見李甲仍不出院,就天天叱罵十娘:“我們行戶人家,吃客穿客,前門送舊,后門迎新,門庭鬧如火,錢帛堆成垛。自從那李甲在此一年有余,弄得我家有氣無煙,成什么模樣?
杜十娘被罵,耐不住回答道:“那李公子不是空手上門的,也曾費過大錢來。”老鴇冷笑一聲道:“彼一時,此一時,你只教他今日費些小錢來!”
老鴇明曉得李甲囊空如洗,衣衫典盡,便對杜十娘道:“你對那窮漢說,有本事出幾兩銀子將你買去,我別討個丫頭過活。”
十娘試探地問她要多少銀子。老鴇一臉不屑的神氣,說:“若是別人,千把銀子也討了;可憐那窮漢出不起,只要他三百兩,只是須在三日內交付。”
十娘知道李甲客居在外,一時難以措成這筆錢,要求老鴇寬限幾天。老鴇心想那窮漢一雙空手,就是限他百日,也拿不出銀兩,大方地說:“看你面上,寬到十日,到時沒有銀兩,棒打出門。”
十娘知道老鴇無信無義,到時會反悔,要她一言為定。誰知,老鴇欺李甲窮途末路,典當殆盡,當下賭咒罰誓,和十娘擊掌為定。
當晚,十娘就把這件事告訴李甲,要他趕快措辦。李甲身無分文,難以籌成三百兩贖身銀,不禁愁容滿面。
十娘提醒他京都里總有些親友,可否前去借貸。李甲知道那些親友因自己迷戀煙花,斷不肯借錢,若說借貸路費,或許還能湊數,想到這里,心里倒也寬慰了些。
次日一早。李甲起身梳洗,別了十娘出門。
李甲來到三親四友處,假說起身告別,眾人倒也歡喜。后來敘到路費欠缺,意欲借貸,親友們就不招架了。
親友們都知道李公子是風流浪子,也怕他把盤纏騙到手,又去還脂粉錢,若被他父親知道,好意反成惡意,故一個個都不肯借錢給他。
李甲一連奔走三日,分毫無獲,又不敢明告十娘,只是含糊其詞,權且應付。
到了第四日又沒有希望,李甲羞于回院。平日他除了杜家,沒有其他下處,只得硬著頭皮往柳遇春寓所借宿。
柳遇春見李甲愁容滿面,問他原因。李甲便把杜十娘愿嫁之情,詳細說了。柳遇春一聽,搖頭道:“未必,未必,杜十娘的身價,哪止三百兩銀子,這恐怕是煙花逐客之計。”
李甲雖覺得柳遇春說得也有道理,只是心里實在割舍不下杜十娘,依舊往外邊東央西告,夜里也不進院門了。在柳監生寓中住了三日。
杜十娘連日不見李甲進院,心中十分著急,就派小廝四兒上街尋找。
四兒來到街上,恰好遇見公子。四兒叫道:“李姐夫,十娘在家里望你。”公子自覺無顏,回復道:“今日沒功夫,明日來吧。”四兒遵十娘之命,硬要拉他回去。
李甲心上也牽掛十娘,沒奈何,只得隨四兒進院。見了十娘,便把借錢的經過說了,真是“不信上山擒虎易,果然開口告人難”,說著流下淚來。
十娘知他并非不用心,實是世情炎涼,便要他把真情暫且瞞住鴇母,慢慢兒再想辦法。十娘自備酒肴,與公子解愁。
第二天天將曉,杜十娘把一條褥子交給李甲,說內藏碎銀一百五十兩,是自己的私蓄,請設法再湊一百五十兩,不要誤了限期。
李甲驚喜過望,到了柳遇春寓中,把夜來之情與遇春說了。他將褥子拆開,絮中果然有一百五十兩銀子。
面對事實,遇春大驚道:“這女人真是有心,既然是真情,不可辜負,我一定為你設法。”
柳遇春經過兩日奔波,湊足了一百五十兩銀子,交付李甲道:“我為你籌錢,不是為你,實在是憐惜十娘的一片真心。”
李甲拿了三百兩銀子,笑逐顏開,欣然來見十娘,又把柳監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十娘非常慶幸,覺得他倆能如愿以償,全靠柳君的大力幫助。
次日,十娘早起,對李甲道:“銀兩一交,便可遠走高飛了。我昨日向姊妹借了二十兩白銀,你可收下作為路費。”李甲正愁路費沒有著落,但不敢開口;這下接過銀子,喜形于色。
兩人正慶幸時,鴇母氣勢洶洶地推門進來,高嚷:“媺兒,今日是第十日了。”話音未落,李甲喜孜孜地將三百兩銀子捧上。
鴇母沒料到公子有銀子,驟然變色。十娘見她似有悔意,神色冷然道:“從良美事是媽媽親口所許,三百兩不欠分毫,又不曾過期限。倘若媽媽失信,兒即刻自盡,公子馬上將銀子拿回,到時人財兩空,就悔之莫及了。”
老鴇無詞以對,腹中籌劃了半晌,道:“事已如此,料留你不住了。只是要去即刻就去,平時穿戴衣飾之類,絲毫休想。”說罷,將公子和十娘推出房門,隨手落了鎖。
那時九月天氣,十娘才下床,尚未梳洗,只穿了隨身舊衣。李甲夫婦就此離開了鴇兒大門。
杜十娘在院中多年,平日與眾姊妹相處很好,從此離去了,便和李甲去各人處告別。
他們先到最知己的謝月朗家。月朗見十娘禿髻舊衫,驚問其故。十娘訴說了事情的經過。月朗十分生氣,覺得鴇母的心腸實在太狠毒了。
謝月朗一面給十娘梳洗,一面去請徐素素和那些與十娘要好的姊妹來家相會。
謝月朗、徐素素各有所贈。有的拿出翠鈿金釧,有的拿出瑤簪寶珥,有的拿出錦袖花裙,有的拿出鸞帶繡履,把杜十娘裝扮得煥然一新。
謝月朗又備筵席慶賀。席上,姊妹們都與李甲夫婦把盞稱喜,還說要送些盤纏給十娘。十娘只是連連地點頭稱謝。
當晚,杜十娘便借宿在謝月朗處,李甲去柳遇春寓所辭行。兩人約定明日在崇文門碰頭。
次日,姊妹們送杜十娘來到崇文門時,柳遇春和李甲也到了。杜十娘一見柳遇春,倒身下拜,謝他周全之德。
柳遇春欽佩杜十娘情鍾義篤,不為貧陋變心,是女中豪杰。他舉杯敬酒,為他們餞行。
這時,姊妹們遞給十娘一只描金的箱子,說是眾人饋贈的一些禮品(其實是十娘的私蓄)。十娘也不推辭,只是殷勤道謝。
柳遇春和姊妹們送他們出崇文門外,十娘象失群的雁,特別傷感,此時分手,不知何日相逢,禁不住滴下淚來。
別后,杜十娘與李甲向南而去。路上夫婦倆商量:若是現在回去,李甲的父親必定不能相容,決定還是讓十娘暫住杭州,待說通了父親,再來接十娘回家。
他們行至潞河,雇了一條船,向杭州進發。這時正是仲冬時節,風平浪靜,望著遍野的枯草,成行的大雁,夫婦倆真有苦盡甘來的感慨。
過了二天,李甲的行囊空了,不免愁悶起來。十娘勸他不要憂愁,取匙打開描金箱。李甲在旁,自覺慚愧,也不敢窺睹箱中虛實,只見她取出一個紅絹袋來。
十娘把紅絹袋中五十兩銀子交給李甲,說道:“眾姊妹所贈之物,不僅路費,就是到了杭州的生活開支也不愁了。”李甲感激流涕,說:“若不遇恩卿,我李甲流落他鄉,死無葬身之地。此情此德,白頭不敢相忘。”
船至瓜州,停泊過夜。月明如水,萬籟無聲,李甲與十娘坐在船頭一面飲酒,一面賞月。
飲至半酣,李甲要求十娘在這清江明月之夜,歌唱一曲,以舒日來抑郁之氣。十娘一時興來,便清嗓開喉,唱了一曲《小桃紅》。那鶯囀般的歌聲也傳進了隔船人的耳里。
這人是豪富的鹽商子弟孫富,在南京入監讀書。他慣向青樓買笑,聽得這歌聲,曉得歌者必非良家。為了想見她一面,動了一夜的心思。
時至五更,忽然江風大作,彤云密布,狂雪飛舞。混沌的大地,污濁的世界,霎時間都被那潔白晶瑩的飛雪所掩蓋了。
因風雪阻渡,船都不能開。一清早,孫富推窗假作看雪,恰逢十娘倒水。孫富見她容顏嬌艷,果然是國色天香,不由魂搖心蕩。
孫富為了再見十娘,便站在船頭吟起詩來:“雪滿山中高士臥,月明林下美人來。”李甲聽得船外有吟詩的聲音,便伸頭出艙尋看。
這一看,正中了孫富的計謀。孫富吟詩就是要引人出艙,好乘機攀談。當下慌忙舉手,問道:“老兄尊姓大名?”李公子說了姓名籍貫,少不得也問了那孫富。兩人又說了些太學中的閑話,漸漸熟悉起來。
孫富邀李甲上岸喝酒;李甲客氣了一番,便離船上岸。
走不多遠,就有個酒樓。兩人上了樓,揀一張潔凈的桌子,靠窗而坐。酒保捧上酒肴,二人賞雪飲酒。
大家先說些斯文的套話,漸漸引入花柳之事。二人越說越投機,一下象成了知己。
孫富屏去左右,低聲問道:“昨夜尊舟上唱歌的是誰?”李甲正要賣弄自己的本事,便據實告訴道:“她是北京的名姬杜十娘。”
孫富一聽,舉杯相祝,又問:“既是曲中姊妹,怎么歸兄了呢?”李甲便從初遇十娘,一直到十娘從良隨嫁,始末根由,詳細說了一遍。
孫富道:“兄攜麗人而歸,固是快事,但不知尊府中能相容否?若不相容又如何處置?”李甲便說家父性嚴,暫讓十娘寄居杭州,并問孫富如何處置才好。
孫富吟沉半晌,故作嚴肅地說:“小弟初會之間,交淺言深,誠恐見怪。”李甲道:“正賴高明指教,何必謙遜?”于是孫富說,要父親轉意恐非容易;暫居杭州,亦非長計,萬一路費困竭,豈不進退兩難!
李甲五十兩銀子此時已費去大半,說到路費困竭,進退兩難,不覺點頭稱是。孫富乘機又說:“煙花之輩,少真多假,難保今后沒有偷情之事。”
孫富抓住李甲懼父的心理,又說:“父子天倫,必不可絕。若為妾而觸父,因妓而棄家,必為世人恥笑。”李甲這時茫然若失,禁不住離席跑到孫富面前,求教他有何高見。
孫富道:“我有一計,于兄甚便。只恐兄沉溺于枕席之愛,未必能行。”李甲說:“兄若有良策,使我重溫天倫之樂,乃弟之恩人,有什么不便說的呢?”
孫富道:“尊大人所以怒兄者,不過為迷花戀柳,揮金如土。兄倘能割愛,我愿以千金相贈,兄得千金,以報尊大人,從此家庭和睦。不是我貪麗人之色,實在是為兄長著想。”
李甲原是個沒主意的人,本心懼怕老子,被孫富一席話,說透胸中之疑,起身作揖道:“聞兄大教,頓開茅塞。”
李甲雖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但轉念十娘千里相從,對自己情意深厚,恐難斷絕,說要回去跟她商量商量再作決定。于是由孫富算了酒錢,二人下樓回船。
李甲回到船中,見十娘正熱切地等著自己,便不好意思直說,悶悶不樂地倒在舖上就睡。
十娘見他只是長嘆不語,便坐在床頭,夜不能寐。李甲半夜醒來時,她又再三追問他為何郁郁不歡。李甲被逼不過,終于說出了實情
十娘一聽這話,好似涼水澆頭,從外面冷到心里,淚如雨下。她滿以為千里相從,會有一個美滿的家庭,誰料到明珠暗投,竟使一片誠心付諸流水。
她起初只覺得李甲是上了別人的當,再一想,李甲實是個見財負義的薄情人。這時,她只恨自己以前瞎了兩眼,把他看得那么重,悲憤至極。
十娘冷笑一聲道:“為郎君籌劃這個計策的,是個大英雄呢。你既怕家父不容,我也不能累你絕父子之情。此事我愿從命,遂你的意就是。”
她又問:“千兩銀子可曾到手?”李甲這時收住淚道:“未得你應允,怎么敢收銀子。”十娘關照他:明早見孫富,將那千兩銀子收驗足數,自己才隨他過船。
這時,天未破曉,十娘起床挑燈梳洗。她說今日之妝是迎新送舊,非比尋常。十娘把自己打扮得香風拂拂,光采照人。
裝束方完,天色已曉。十娘從鏡中窺見李甲欣欣似有喜色,心如刀割,但她強忍著淚珠,反催李甲快去回話,及早兌足銀子。
李甲來到孫富船上,回復十娘已經同意,快拿銀兩去兌足。孫富不信十娘竟這樣輕易到手,要李甲拿她的妝臺來作憑證。
當李甲捧去十娘的描金箱,孫富喜出望外,即取出白銀一千兩交付李甲。
十娘親自檢看李甲拿回的銀子,發現足色足數,分毫不差,便招手孫富上船。孫富見十娘艷抹濃妝,魂不附體。
十娘向孫富要回自己的描金箱,說是李甲的路條在里面要還給他。孫富連連稱是,揮手叫書童將描金箱捧來,放在船頭。
杜十娘當著眾人的面取匙開鎖,內皆抽屜小箱。她叫李甲打開第一層抽屜,內中裝滿翠玉明珰,瑤簪寶珥,約值數百金。
“人心不值重,珍珠何足惜。”李甲的負心,使十娘萬念俱灰,她心如箭穿,待李甲看清后,隨手將它們投入水中。李甲、孫富以及兩只船上的人,無不驚詫萬分。
她又要李甲看第二層和第三層抽屜,內有玉簫金管,古玉紫金玩器,約值數千金,杜十娘也把它們投入水中。這時船上、岸上看的人很多,齊聲嘆道:“可惜,可惜!”但不知是什么緣故。
待打開最后一層抽屜時,只見有夜明珠一大捧,其它象祖母綠、貓兒眼等珍珠異寶,見所未見,也不知它價值多少。杜十娘又要把它們投入江中,李甲此時愧悔已極,拉住十娘雙手放聲大哭。
那孫富也來勸解,十娘推開李甲,厲聲訓罵孫富:“你以奸淫之意,用花言巧語欺騙李甲,又用銀子來誘惑他的心,拆散了我們夫妻,你是我的仇人,休想我會嫁給你!”
十娘轉而怒斥李甲:“箱中所藏,是我一生積蓄,不下萬金。誰知你為區區千金,中道見棄,負我一片真心。嘆我守身如玉,恨你眼內無珠。今眾人各有耳目,共作證明,不是我負你李甲,是你負我十娘啊!”
李甲被十娘罵得又羞又苦,且悔且泣,正要上前謝罪,十娘抱著寶匣縱身跳入江心。
船上、岸上圍觀者急呼救人,有幾個年輕漁民竟不顧天寒地凍,相繼跳入江中,但終不見十娘蹤影。
當時旁觀的人,都咬牙切齒,怒罵李甲負心薄幸、孫富貪色害命,爭著上來揍這兩個小子。慌得李、孫二人心驚膽戰,急叫開船,分頭逃命。
李甲在船中,看著一千兩銀子,憶念杜十娘的為人,異常悲憤。回家后,他終日愧悔,憂郁成疾,終身不痊。
孫富自那日受驚,得病臥床一個多月,病勢愈來愈重,終日好象看見杜十娘在床旁高聲責罵,不久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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